第192章和我有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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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和我有什麽關系……
九月中旬很普通的一天, 這一天對於汽車廠卻不普通，他們的新開發的汽車終於完成了所有的測試，最後調整之後的數據, 堪稱完美。
第一車間和第二車間機器和人早就準備好了, 萬事具備，只等這一天了。
肖姍在批次確認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負責生產的楊副廠長, 一向自詡單身貴族，感情很少外露, 此刻也難掩激動, 高興的說道, “肖廠長, 咱們終於成功了！”
肖姍笑了笑說道，“咱們只是邁出了第一步, 接下來還要用市場表現說話。”
楊紅艷很有信心的說道，“我比對過了，咱們猛龍汽車這數據, 吊打其他品牌同等價位的汽車。”
肖姍點了點頭，說道, “楊廠長, 生產上的事情我就全交給你了！”
楊副廠長拍著胸脯保證, 說道, “肖廠長你放心吧, 生產上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肖姍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說道, “那辛苦你了。”
汽車廠所有人都在為之興奮雀躍，肖姍的內心也高興，但更多的卻是緊張。
根據王林花這兩個月報上來的銷售報表, 猛龍的銷量是比之前要高了很多，但不要忘了，現在和以前可不一樣，他們新車研發成功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報社還專門來采訪了，在其他的省份或許沒有，但在鹿城幾乎是家喻戶曉的。
即便如此，銷量也沒有提升到一個讓她滿意的水平。
制約銷量的最大問題，是汽車本身的售價太高，零售價十五萬，即使有最低折扣八八折那也要十三萬多了，普通老百姓想都不要想，家境富裕的人家也買不起，剩下的特別富裕的這一部人，本身基數就少，而且這些人買車，十幾萬已經有很多選擇了，也不一定要買他們廠裏的。
猛龍的預售沒達到預期，但低檔車的銷售卻又上了一個臺階，她讓宣傳部以一年後停產為核心宣傳點，很多猶豫的人不猶豫了，很多想選擇其他品牌的，比來比去覺得還是這款車最實惠，於是就買了。
舊車早就實現了量產，買車基本不需要等了，但最近又開始緊張了，排隊都排到一個月後了。
但這不算什麽，這本來就在她的意料之內。
人對待萬事萬物都是這樣，總是失去的最美好，總是想要抓住將要失去的。
猛龍還沒有量產上市，但關於實驗室的獎勵方案肖姍已經做好了，並且和幾個副廠長達成了一致。
這次新車研發項目，表現最突出的就是顧教授和孫麗麗，他們的獎勵是一套房。
肖姍對顧宗琪這個人還算了解，他給人的感覺似乎是無欲無爭，實際上完全相反。
鹿城大學對他還是很重視的，但在大學這樣的象牙塔裏，除了講求學術水平，資歷也是相當重要的，顧宗琪資歷不夠，比他資格老的副教授一大把，都沒有資格住專家樓，他分的宿舍和普通人比已經算是很好了，但他從小生活條件優渥，肯定是不滿意的。
鹿城大學周邊新開發的樓盤不太多，肖姍和趙明紅認真考察了一番，最後選擇了一個入住率已經很高的小區，這項目是夏之信開發的，同時因為是尾盤，價格本來就低，她以十萬元和六萬元購入了兩套。
十萬元那一套有一百二十多平了，朝向好非常好，推開窗就是不遠處的青山。
不少鹿城大學的老師買了這裏的房子。
六萬那個要小不少了，但也不算太小，有九十平左右了。
只不過，這份獎勵還要等一等才能拿出來。
一九八八年十月一日，鹿城汽車廠新開發的汽車下線了，十輛嶄新的汽車停在陽光下，仿佛本身也會發光。
這一天徐副市長和林副市長都來了，在眾人註視之下，兩位副市長分別發言，發言的最後都是對彼此工作的肯定，倆人的關系看起來很團結很和諧，和平時不太一樣。
不光是報社，鹿城電視臺的記者也來了，第二天鹿城汽車廠就上了電視。
肖姍是廠裏的最高領導，不到一分鐘的畫面，除了兩位副市長，鏡頭最多的就是她了。
因為此事，肖司令和田院長還專門打了電話，就連騰騰都會跟小朋友說，媽媽上電視了。
但一切的轟轟烈烈最終都要歸於平靜。
肖姍對於自己上電視的事情並不在意，而且電視臺的鏡頭有點坑人，把她拍的還沒有平時好看。
她現在為了猛龍的銷量操碎了心。
王林花也特別發愁，說道，“老師，咱們的車是比較好，但市場認可度很低，因為大家對咱們廠的印象，還停留在上一款車上，而且即便是最低折扣，十三萬多的價格也不具有競爭力。”
肖姍已經猜到了她要說什麽，“林花，這個價格就是最低折扣了，再降下去就是飲鳩止渴了。”
王林花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但是，並不降很多，下調到十二萬八千八，這讓在同類汽車裏面，咱們就有價格優勢了。”
肖姍很堅決的拒絕了，“林花，我知道你現在的銷售壓力很大，降價的確是快速打開局面的利器，但咱們這款汽車的定位就是中高檔，而且性能數據可以吊打同類產品，絕對不能降價，八八折也不會太長時間，過一陣就要調上來的。”
王林花無法反駁，她承認老師說的都對，但理論是理論，市場是市場，現在是買方市場，你不拼價格，別人拼價格，可能贏得就是別人。
當然了，她也知道價格戰是雙刃劍，長期打肯定不利於品牌形象，她想要申請的並不是一直降價，而是上市頭三個月特價。
肖姍見她沈默不語，笑著說道，“不要發愁了，現在汽車還無法量產，光是以前預定的訂單都要生產好一陣子呢，而且，我已經想到了新的促銷方案。”
王林花驚喜的問道，“什麽方法？”
肖姍說道，“你剛才不也說了，猛龍的市場認可度比較低，其實與其說認可度低，到不如說是了解度比較低，咱們一直強調的各種性能數據特別好，但這些東西不夠直觀，大多數的消費者未必能看懂，即便是看懂了，沒有親身的體驗，說服力也不強。”
她拉開抽屜，拿出一份剛剛寫好的計劃，說道，“你先看一下，有什麽建議或意見咱們再商量。”
王林花立即認真看起來，這份促銷活動其實很簡單，在鹿城找一個比較大的場地，再找幾個比較專業的司機，給現場的潛在消費者表演新車的各種性能，而且還有一個免費試車計劃。
只要交上一萬塊押金，就可以免費試用一個月的汽車，用後滿意購買，不滿意或者不想購買，只要汽車沒有損壞，就可以退掉汽車的同時歸還押金。
王林花覺得這促銷方案很不錯，但她對免費試車很有顧慮。
“老師，這麽貴的車只交一萬押金就能開走了？萬一汽車有嚴重的損害怎麽辦？”
肖姍笑道，“這只是噱頭，每次名額只限十輛，也就是說，這些人是咱們精挑細選的，會選那些真正喜歡車，而且對咱們這款車感興趣的。”
王林花說道，“如果是這樣，那這一份計劃就非常完美了，即達到了咱們宣傳的目的，而且不會讓有些人抱著占便宜的想法有機可乘。”
肖姍沖她笑笑，“你們盡快行動吧，就以鹿城作為第一個試點，看看效果如何，如果市場反應好，在全國幾十個辦事處都要推廣。”
王林花用力點了點頭，說道，“老師你放心吧，我立馬去辦。”
她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回到銷售部就跟兩個員工兵分兩路，分別去找合適的場地去了。
當天下午，車展的地點就定下來了。
第二天一大早，鹿城汽車廠門前貼了一張大紅紙，上面寫的是要招聘短期司機，工資按天結，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有駕照，開車技術要非常高。
趙明紅對準姐夫耿天勝的印象還不錯，就把這事兒告訴了趙明香，趙明香第一時間告訴了耿天勝。
以前耿天勝所謂的賽車活動，都是他或者他爸或者他媽自掏腰包或者變相讚助的，現在有了這麽個機會，雖然不是賽車，但能有個展示他非凡車技的機會，而且還能掙錢，他當然是一口答應了。
次日剛到上班時間，耿天勝就帶著一幫兄弟殺到了汽車廠來應聘。
廠裏的人事是周副廠長管的，這次司機應聘也是他負責，他面試的方式簡單粗暴，就是帶著應聘的人去訂好的場地溜一圈。
王林花選中的地點離他們廠子不遠，這裏是一處荒廢的山村，雖然地處山腳下，但土壤貧瘠，村裏人早都搬出去了，房子也都被市政府同意推到了，因此，有很大一片平地，但因為是山村，上坡下坡以及需要拐彎的路段也很多。
最妙的是，村裏有一處人工修築的高臺，可同時容納上千人，站在這個高臺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的汽車，以及車技表演。
昨天周利軍已經接待了三波來面試的了，沒有一個讓他滿意的，看到來了一幫青頭小夥，態度沒那麽熱情了，問的第一個問題是，“都有駕照嗎？”
耿天勝和兄弟們都大聲說有。
周利軍覺得他們的情緒都不太正常，好像表現的有點異常興奮。
他又拋出第二個問題，“都自己有車嗎？”
這次只有包括耿天勝在內的三個人大聲說有。
後排兩個小兄弟你看我我看你，心裏都有點失落，難道這汽車廠雇司機，還需要自帶汽車嗎？
周利軍沒做任何解釋，擺了擺手說道，“那走吧。”
來到場地之後，周利軍指了指已經停在村邊的汽車，說道，“開這個車過去，記住從村頭到村尾都要溜一圈啊。”
這幫小兄弟裏耿天勝是老大，自然是他第一個出手。
雖然還不熟悉手裏的汽車，但他從起步，拐彎，上坡，下坡，以及最後的停車動作，都表現的非常完美。
周副廠長覺得這小夥子不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很好，你通過了，下一個，下一個是誰？”
最後五個小兄弟都通過了。
耿天勝覺得周副廠長這人不錯，十分高興的說道，“周廠長，這都中午了，我請你吃個便飯吧？”
這還沒掙錢呢就要花錢了。
耿天勝開得是進口豪車，一身打扮也不一般，肯定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有錢人不會在乎一頓飯錢。
但周利軍不是那麽愛吃的人，而且覺得跟這些毛頭小夥沒有共同語言，就說道，“咱們汽車廠是國營廠子，不興請客吃飯這一套，你們回去準備一下，明天上午來廠裏報到。”
只用了三天的時間，耿天勝和他的兄弟就完成了和汽車的基本磨合，操作和速度都比第一次試駕水平更高了。
耿天勝還主動給自己增加了難度，廢棄村子的西南方有一個很高的土坡，如果僅僅是高坡那還不算太難，難的是這個坡是有彎度的，上了坡一側是山，另一側就是很窄的公路。
這樣的山路一般有經驗的司機開還是能開出去的，但要動作很流暢速度也極快的過去，就沒那麽簡單了。
場地到位，人員到位，宣傳部也出了兩篇軟文讓報社發了，但王林花覺得不能目標還是不夠準確。
她讓手下的員工打了兩天電話，不僅把所有的老客戶都通知了一遍，還把之前所有拜訪的未購買的單位和個人都通知了一個遍。
鹿城的秋天是很短的，進入十一月天氣就很冷了，因為天氣的原因，王林花總擔心到場的人會很少。
但事實證明她是多慮了。
車展的開始時間是上午十點鐘，九點半的時候高臺上就站滿人了，簡直比趕大集還熱鬧，如果他們腳下的臺子不是石頭鋪就的，王林花還真要擔心了，這麽多人會不會把臺子踩塌了。
耿天勝的小兄弟先出場，分別溜了一圈最後回到原點，他們這個水平的表演銷售部的人都司空見慣了，但現場的觀眾還是第一次見，只覺得這鹿城汽車廠的汽車可真是好，不虧是叫猛龍，那車身，那速度，那爬坡的能力簡直絕了。
最後一個壓軸出場的是耿天勝，他同樣圍著村子溜了一圈，但卻沒往回開，直接沖上高坡，車頭一偏就爬上了窄路，然後從窄窄的山路上一躍而下。
當然車子是不可能一躍而下的，但那個山路也有一定的坡度，是下坡，耿天勝的速度那麽快，遠遠看去可不就像是一下子下來了。
有觀眾帶頭歡呼，趙明香喊得很大聲，手裏還舉著一把自己做的彩旗。
耿天勝個人表演之後，五個小兄弟駕車列成一隊又在村子裏溜了好幾圈。
他們的車技表演用時不長，但給觀眾的視覺沖擊力是非常大的。
中午十一點，整個促銷活動結束了，但很多觀眾還不肯走，都要求再來一輪表演。
王林花看了看銷售明細，臨時決定再加一場。
她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是這次車展只作為一個產品展示，對銷售業績沒有期望值，即便是零也能接受，但讓她沒想到的是，手下幾個員工熱情賣力的介紹，竟然真的出了單子，到現在為止，已經賣出去七輛汽車了。
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期。
耿天勝他們一聽就答應了，也沒提加費用的問題，他們這些人都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精力旺得很，本來就覺得還沒耍夠呢。
一開始他們的動作和剛才一樣，都是開著汽車順著村子裏的路溜達一圈，耿天勝還是最後一個，表演的動作還是和第一次那麽驚險。
現場的歡呼聲比第一次還高。
但到這裏並沒有結束，耿天勝的四個小兄弟，也開車上坡，也依次從窄窄的山路上沖下來了。
這一次不要說觀眾了，就連王林花都覺得特別刺激了。
最後活動結束已經十二點多了。
這次促銷廠裏批下來的費用不多，但王林花覺得有些錢還是不能省的，她笑著說道，“小耿，這次多謝你們了，我代表廠裏請你們一起吃個飯吧！”
耿天勝此本來想說他來請客，但想到周廠長之前說的話，又改口了，說道，“那謝謝廠裏的招待了啊。”
王林花說道，“應該的。”
耿天勝此刻得意的很，今天不是賽車活動，但他也把自己非凡的車技展示出來了一部分，剛才尖叫聲不斷，但他出場的時候尖叫聲是最高的。
他忍不住問道，“王廠長，我們今天的任務完成的還不錯吧？”
王林花笑道，“很好，都很好，你是特別好。”
耿天勝聽了心裏比喝了蜜還甜，說道，“沒想到你們廠的汽車質量真不錯，我也想買一輛。”
王林花笑道，“如果是你買的話，我可以跟廠裏申請內部折扣。”
趙明香聽到耿天勝要買汽車，覺得是時候亮出身份了。
她笑著說道，“王廠長，你應該認識我吧？”
王林花笑道，“所有的美女我都眼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你叫什麽名字了。”
她偶爾回去肖姍家裏，趙明香也會偶爾去，但倆人去的次數都不多，還從來沒有碰上過。
趙明香笑著說道，“肖姍是我大嫂，我是明紅的姐姐。”
王林花說道，“那的確是自己人，這樣吧，我問一下肖廠長，看看最低折扣能有多少。”
趙明香點點頭，又得意的沖耿天勝飛了個媚眼。
鹿城汽車廠的汽車展示一連做了三天，促銷效果沒有太好，但總歸還是有些效果的。
高檔汽車的銷售本來也不可能像低檔汽車市場接受度那麽快。
王林花帶著團隊全國推廣，又開始了空中飛人的生活，和她一起去的除了銷售部的員工，還有耿天勝。
開車水平高的司機並不難找，但像耿天勝這樣，不但車技特別高，而且長得還特別帥的人還真不多。
人是視覺動物，長得好看的人總是更容易受到歡迎。
而且王林花還跟他說好了，每次表演結束後到了現場促銷的環節，他如果能賣出汽車，和所有的銷售員工一樣，可以拿到千分之三的提成。
這樣算下來，一輛車的提成也就幾百塊錢，對於他來說，就是請人吃幾頓飯的錢，但耿天勝初中輟學以後除了賽車，沒有做過任何工作，自然也沒掙過一分錢，他覺得還挺新鮮的。
他跟著趙明香跑了好幾個月，耳濡目染，他也學到了一點賣東西的技巧，無非是要恰到好處的誇人，而且賣汽車也沒有他想象的那麽難。
這樣打一個槍換一個地方，一個月竟然也賣出十幾輛汽車。
在銷售部這樣的業績也算是很能看了。
杭州車展活動之後，看看時間還早，王林花請他喝咖啡，問道，“小耿，你有沒有考慮過，正式來我們廠裏上班？”
耿天勝一聽到上班就覺得有點拘束感，他天性向往自由，不希望自己被外界拘束，猶豫了數秒問道，“王廠長，你的意思是，我要天天上班了？”
王林花笑道，“那倒也不是，如果你不想的話，也可以像現在這樣到處跑，沒有活動不用上班，不過，如果你想長期跟我們合作的話，即便不來廠裏上班，最起碼也應該跟廠裏簽一個長期的勞動合約。”
耿天勝很享受現在的狀態，說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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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廠的安保工作這幾年做的越來越好了，員工進廠都有出入牌，凡是生人要進廠子都會被盤查一番。
王桂梅不是第一次來了，笑著跟門衛大叔打招呼，說道，“我還是找肖廠長。”
門衛擺擺手讓她進去了。
說起來最近她諸事不順，她的第一步計劃完成的很好，很容易的就從烏處長那裏打聽到了肖姍丈夫的單位，財政局這樣的單位太好找了，誰能想到她去了好幾次都沒能見到趙局長。
每次都是被秘書擋在了外面，說趙局長不見不認識的人，她說了肖姍的名字，還說之前和趙局長一起在飯店吃過飯，但也沒有什麽用。
沒辦法她只能放棄了。
王桂梅現在的工作單位是威縣地方戲劇團，她不是專業唱戲的，本來功夫就不行，再加上這陣子總請假往鹿城跑，團裏新排練了一個大戲，她連個龍套的角色都沒安排上，再不找下新的單位，估計在戲劇團的日子更難過了。
有次她在家裏看電視，無意間看到了汽車廠的新聞，當然也看到了肖姍。
只是她沒想到，找肖姍也那麽難，頭兩回肖姍都不在，秘書說是去上海出差了。
肖姍此時在辦公室，正在看各地交上來的銷售明細。
總體來說，上個月的銷售業績是不錯的，又創了新高，尤其是，猛龍的銷售量翻了一番，總體占比還是不高，但新車上市，能有這個成績已經很不錯了。
趙明紅去打印室了，她聽到敲門聲就說道，“進來！”
王桂梅喜滋滋的進去，一進去就說道，“肖姍，我在電視上看到你了，還真是你啊，你現在真是有本事了啊，大廠子的廠長都當上了？”
肖姍冷冷的說道，“你找我來，還有別的事兒嗎？”
王桂梅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故作高冷的農村姑娘了，她懂得低頭，也會低頭了，她揉了揉眼睛，哭著一張臉說道，“肖姍，以前當兵的時候是我不對，我給你賠個不是，但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啊。”
接下來就是一大長套的賣慘的話。
無非就是結婚晚，丈夫不給力，工作不好，工資發不下來，命不好。
肖姍耐心的等她說完，說道，“你過得怎麽樣，和我有什麽關系？”
王桂梅一楞，說道，“肖姍，咱們畢竟是戰友啊，對你來說，這就是擡擡手的事兒。”
肖姍冷笑了一聲，說道，“我沒有這個能力，你去找別人吧。”
王桂梅還是不肯走，使勁揉了揉眼睛，說道，“肖姍，你別生我的氣了，你沒有這個能力，你丈夫有啊，讓趙局長幫幫忙行不行？”
肖姍說道，“不行。”
王桂梅心裏有點惱了，說道，“肖姍，咱們也沒有太大仇吧，戰友的關系也是屬實的吧，你不肯幫，是不是因為我們家孫衛？”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肖姍聽到這個名字還是覺得很惡心。
她微微仰起頭，說道，“王桂梅，你再不走的話，我讓保安進來了。”
王桂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到底是灰溜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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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中旬很普通的一天, 這一天對於汽車廠卻不普通，他們的新開發的汽車終於完成了所有的測試，最後調整之後的數據, 堪稱完美。
第一車間和第二車間機器和人早就準備好了, 萬事具備，只等這一天了。
肖姍在批次確認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負責生產的楊副廠長, 一向自詡單身貴族，感情很少外露, 此刻也難掩激動, 高興的說道, “肖廠長, 咱們終於成功了！”
肖姍笑了笑說道，“咱們只是邁出了第一步, 接下來還要用市場表現說話。”
楊紅艷很有信心的說道，“我比對過了，咱們猛龍汽車這數據, 吊打其他品牌同等價位的汽車。”
肖姍點了點頭，說道, “楊廠長, 生產上的事情我就全交給你了！”
楊副廠長拍著胸脯保證, 說道, “肖廠長你放心吧, 生產上不會出現任何問題！”
肖姍站起來拍了拍她的肩膀, 說道, “那辛苦你了。”
汽車廠所有人都在為之興奮雀躍，肖姍的內心也高興，但更多的卻是緊張。
根據王林花這兩個月報上來的銷售報表, 猛龍的銷量是比之前要高了很多，但不要忘了，現在和以前可不一樣，他們新車研發成功的消息已經放出去了，報社還專門來采訪了，在其他的省份或許沒有，但在鹿城幾乎是家喻戶曉的。
即便如此，銷量也沒有提升到一個讓她滿意的水平。
制約銷量的最大問題，是汽車本身的售價太高，零售價十五萬，即使有最低折扣八八折那也要十三萬多了，普通老百姓想都不要想，家境富裕的人家也買不起，剩下的特別富裕的這一部人，本身基數就少，而且這些人買車，十幾萬已經有很多選擇了，也不一定要買他們廠裏的。
猛龍的預售沒達到預期，但低檔車的銷售卻又上了一個臺階，她讓宣傳部以一年後停產為核心宣傳點，很多猶豫的人不猶豫了，很多想選擇其他品牌的，比來比去覺得還是這款車最實惠，於是就買了。
舊車早就實現了量產，買車基本不需要等了，但最近又開始緊張了，排隊都排到一個月後了。
但這不算什麽，這本來就在她的意料之內。
人對待萬事萬物都是這樣，總是失去的最美好，總是想要抓住將要失去的。
猛龍還沒有量產上市，但關於實驗室的獎勵方案肖姍已經做好了，並且和幾個副廠長達成了一致。
這次新車研發項目，表現最突出的就是顧教授和孫麗麗，他們的獎勵是一套房。
肖姍對顧宗琪這個人還算了解，他給人的感覺似乎是無欲無爭，實際上完全相反。
鹿城大學對他還是很重視的，但在大學這樣的象牙塔裏，除了講求學術水平，資歷也是相當重要的，顧宗琪資歷不夠，比他資格老的副教授一大把，都沒有資格住專家樓，他分的宿舍和普通人比已經算是很好了，但他從小生活條件優渥，肯定是不滿意的。
鹿城大學周邊新開發的樓盤不太多，肖姍和趙明紅認真考察了一番，最後選擇了一個入住率已經很高的小區，這項目是夏之信開發的，同時因為是尾盤，價格本來就低，她以十萬元和六萬元購入了兩套。
十萬元那一套有一百二十多平了，朝向好非常好，推開窗就是不遠處的青山。
不少鹿城大學的老師買了這裏的房子。
六萬那個要小不少了，但也不算太小，有九十平左右了。
只不過，這份獎勵還要等一等才能拿出來。
一九八八年十月一日，鹿城汽車廠新開發的汽車下線了，十輛嶄新的汽車停在陽光下，仿佛本身也會發光。
這一天徐副市長和林副市長都來了，在眾人註視之下，兩位副市長分別發言，發言的最後都是對彼此工作的肯定，倆人的關系看起來很團結很和諧，和平時不太一樣。
不光是報社，鹿城電視臺的記者也來了，第二天鹿城汽車廠就上了電視。
肖姍是廠裏的最高領導，不到一分鐘的畫面，除了兩位副市長，鏡頭最多的就是她了。
因為此事，肖司令和田院長還專門打了電話，就連騰騰都會跟小朋友說，媽媽上電視了。
但一切的轟轟烈烈最終都要歸於平靜。
肖姍對於自己上電視的事情並不在意，而且電視臺的鏡頭有點坑人，把她拍的還沒有平時好看。
她現在為了猛龍的銷量操碎了心。
王林花也特別發愁，說道，“老師，咱們的車是比較好，但市場認可度很低，因為大家對咱們廠的印象，還停留在上一款車上，而且即便是最低折扣，十三萬多的價格也不具有競爭力。”
肖姍已經猜到了她要說什麽，“林花，這個價格就是最低折扣了，再降下去就是飲鳩止渴了。”
王林花點點頭，說道，“我明白，但是，並不降很多，下調到十二萬八千八，這讓在同類汽車裏面，咱們就有價格優勢了。”
肖姍很堅決的拒絕了，“林花，我知道你現在的銷售壓力很大，降價的確是快速打開局面的利器，但咱們這款汽車的定位就是中高檔，而且性能數據可以吊打同類產品，絕對不能降價，八八折也不會太長時間，過一陣就要調上來的。”
王林花無法反駁，她承認老師說的都對，但理論是理論，市場是市場，現在是買方市場，你不拼價格，別人拼價格，可能贏得就是別人。
當然了，她也知道價格戰是雙刃劍，長期打肯定不利於品牌形象，她想要申請的並不是一直降價，而是上市頭三個月特價。
肖姍見她沈默不語，笑著說道，“不要發愁了，現在汽車還無法量產，光是以前預定的訂單都要生產好一陣子呢，而且，我已經想到了新的促銷方案。”
王林花驚喜的問道，“什麽方法？”
肖姍說道，“你剛才不也說了，猛龍的市場認可度比較低，其實與其說認可度低，到不如說是了解度比較低，咱們一直強調的各種性能數據特別好，但這些東西不夠直觀，大多數的消費者未必能看懂，即便是看懂了，沒有親身的體驗，說服力也不強。”
她拉開抽屜，拿出一份剛剛寫好的計劃，說道，“你先看一下，有什麽建議或意見咱們再商量。”
王林花立即認真看起來，這份促銷活動其實很簡單，在鹿城找一個比較大的場地，再找幾個比較專業的司機，給現場的潛在消費者表演新車的各種性能，而且還有一個免費試車計劃。
只要交上一萬塊押金，就可以免費試用一個月的汽車，用後滿意購買，不滿意或者不想購買，只要汽車沒有損壞，就可以退掉汽車的同時歸還押金。
王林花覺得這促銷方案很不錯，但她對免費試車很有顧慮。
“老師，這麽貴的車只交一萬押金就能開走了？萬一汽車有嚴重的損害怎麽辦？”
肖姍笑道，“這只是噱頭，每次名額只限十輛，也就是說，這些人是咱們精挑細選的，會選那些真正喜歡車，而且對咱們這款車感興趣的。”
王林花說道，“如果是這樣，那這一份計劃就非常完美了，即達到了咱們宣傳的目的，而且不會讓有些人抱著占便宜的想法有機可乘。”
肖姍沖她笑笑，“你們盡快行動吧，就以鹿城作為第一個試點，看看效果如何，如果市場反應好，在全國幾十個辦事處都要推廣。”
王林花用力點了點頭，說道，“老師你放心吧，我立馬去辦。”
她是個執行力很強的人，回到銷售部就跟兩個員工兵分兩路，分別去找合適的場地去了。
當天下午，車展的地點就定下來了。
第二天一大早，鹿城汽車廠門前貼了一張大紅紙，上面寫的是要招聘短期司機，工資按天結，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有駕照，開車技術要非常高。
趙明紅對準姐夫耿天勝的印象還不錯，就把這事兒告訴了趙明香，趙明香第一時間告訴了耿天勝。
以前耿天勝所謂的賽車活動，都是他或者他爸或者他媽自掏腰包或者變相讚助的，現在有了這麽個機會，雖然不是賽車，但能有個展示他非凡車技的機會，而且還能掙錢，他當然是一口答應了。
次日剛到上班時間，耿天勝就帶著一幫兄弟殺到了汽車廠來應聘。
廠裏的人事是周副廠長管的，這次司機應聘也是他負責，他面試的方式簡單粗暴，就是帶著應聘的人去訂好的場地溜一圈。
王林花選中的地點離他們廠子不遠，這裏是一處荒廢的山村，雖然地處山腳下，但土壤貧瘠，村裏人早都搬出去了，房子也都被市政府同意推到了，因此，有很大一片平地，但因為是山村，上坡下坡以及需要拐彎的路段也很多。
最妙的是，村裏有一處人工修築的高臺，可同時容納上千人，站在這個高臺上，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的汽車，以及車技表演。
昨天周利軍已經接待了三波來面試的了，沒有一個讓他滿意的，看到來了一幫青頭小夥，態度沒那麽熱情了，問的第一個問題是，“都有駕照嗎？”
耿天勝和兄弟們都大聲說有。
周利軍覺得他們的情緒都不太正常，好像表現的有點異常興奮。
他又拋出第二個問題，“都自己有車嗎？”
這次只有包括耿天勝在內的三個人大聲說有。
後排兩個小兄弟你看我我看你，心裏都有點失落，難道這汽車廠雇司機，還需要自帶汽車嗎？
周利軍沒做任何解釋，擺了擺手說道，“那走吧。”
來到場地之後，周利軍指了指已經停在村邊的汽車，說道，“開這個車過去，記住從村頭到村尾都要溜一圈啊。”
這幫小兄弟裏耿天勝是老大，自然是他第一個出手。
雖然還不熟悉手裏的汽車，但他從起步，拐彎，上坡，下坡，以及最後的停車動作，都表現的非常完美。
周副廠長覺得這小夥子不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很好，你通過了，下一個，下一個是誰？”
最後五個小兄弟都通過了。
耿天勝覺得周副廠長這人不錯，十分高興的說道，“周廠長，這都中午了，我請你吃個便飯吧？”
這還沒掙錢呢就要花錢了。
耿天勝開得是進口豪車，一身打扮也不一般，肯定是有錢人家的孩子，有錢人不會在乎一頓飯錢。
但周利軍不是那麽愛吃的人，而且覺得跟這些毛頭小夥沒有共同語言，就說道，“咱們汽車廠是國營廠子，不興請客吃飯這一套，你們回去準備一下，明天上午來廠裏報到。”
只用了三天的時間，耿天勝和他的兄弟就完成了和汽車的基本磨合，操作和速度都比第一次試駕水平更高了。
耿天勝還主動給自己增加了難度，廢棄村子的西南方有一個很高的土坡，如果僅僅是高坡那還不算太難，難的是這個坡是有彎度的，上了坡一側是山，另一側就是很窄的公路。
這樣的山路一般有經驗的司機開還是能開出去的，但要動作很流暢速度也極快的過去，就沒那麽簡單了。
場地到位，人員到位，宣傳部也出了兩篇軟文讓報社發了，但王林花覺得不能目標還是不夠準確。
她讓手下的員工打了兩天電話，不僅把所有的老客戶都通知了一遍，還把之前所有拜訪的未購買的單位和個人都通知了一個遍。
鹿城的秋天是很短的，進入十一月天氣就很冷了，因為天氣的原因，王林花總擔心到場的人會很少。
但事實證明她是多慮了。
車展的開始時間是上午十點鐘，九點半的時候高臺上就站滿人了，簡直比趕大集還熱鬧，如果他們腳下的臺子不是石頭鋪就的，王林花還真要擔心了，這麽多人會不會把臺子踩塌了。
耿天勝的小兄弟先出場，分別溜了一圈最後回到原點，他們這個水平的表演銷售部的人都司空見慣了，但現場的觀眾還是第一次見，只覺得這鹿城汽車廠的汽車可真是好，不虧是叫猛龍，那車身，那速度，那爬坡的能力簡直絕了。
最後一個壓軸出場的是耿天勝，他同樣圍著村子溜了一圈，但卻沒往回開，直接沖上高坡，車頭一偏就爬上了窄路，然後從窄窄的山路上一躍而下。
當然車子是不可能一躍而下的，但那個山路也有一定的坡度，是下坡，耿天勝的速度那麽快，遠遠看去可不就像是一下子下來了。
有觀眾帶頭歡呼，趙明香喊得很大聲，手裏還舉著一把自己做的彩旗。
耿天勝個人表演之後，五個小兄弟駕車列成一隊又在村子裏溜了好幾圈。
他們的車技表演用時不長，但給觀眾的視覺沖擊力是非常大的。
中午十一點，整個促銷活動結束了，但很多觀眾還不肯走，都要求再來一輪表演。
王林花看了看銷售明細，臨時決定再加一場。
她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是這次車展只作為一個產品展示，對銷售業績沒有期望值，即便是零也能接受，但讓她沒想到的是，手下幾個員工熱情賣力的介紹，竟然真的出了單子，到現在為止，已經賣出去七輛汽車了。
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期。
耿天勝他們一聽就答應了，也沒提加費用的問題，他們這些人都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精力旺得很，本來就覺得還沒耍夠呢。
一開始他們的動作和剛才一樣，都是開著汽車順著村子裏的路溜達一圈，耿天勝還是最後一個，表演的動作還是和第一次那麽驚險。
現場的歡呼聲比第一次還高。
但到這裏並沒有結束，耿天勝的四個小兄弟，也開車上坡，也依次從窄窄的山路上沖下來了。
這一次不要說觀眾了，就連王林花都覺得特別刺激了。
最後活動結束已經十二點多了。
這次促銷廠裏批下來的費用不多，但王林花覺得有些錢還是不能省的，她笑著說道，“小耿，這次多謝你們了，我代表廠裏請你們一起吃個飯吧！”
耿天勝此本來想說他來請客，但想到周廠長之前說的話，又改口了，說道，“那謝謝廠裏的招待了啊。”
王林花說道，“應該的。”
耿天勝此刻得意的很，今天不是賽車活動，但他也把自己非凡的車技展示出來了一部分，剛才尖叫聲不斷，但他出場的時候尖叫聲是最高的。
他忍不住問道，“王廠長，我們今天的任務完成的還不錯吧？”
王林花笑道，“很好，都很好，你是特別好。”
耿天勝聽了心裏比喝了蜜還甜，說道，“沒想到你們廠的汽車質量真不錯，我也想買一輛。”
王林花笑道，“如果是你買的話，我可以跟廠裏申請內部折扣。”
趙明香聽到耿天勝要買汽車，覺得是時候亮出身份了。
她笑著說道，“王廠長，你應該認識我吧？”
王林花笑道，“所有的美女我都眼熟，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你叫什麽名字了。”
她偶爾回去肖姍家裏，趙明香也會偶爾去，但倆人去的次數都不多，還從來沒有碰上過。
趙明香笑著說道，“肖姍是我大嫂，我是明紅的姐姐。”
王林花說道，“那的確是自己人，這樣吧，我問一下肖廠長，看看最低折扣能有多少。”
趙明香點點頭，又得意的沖耿天勝飛了個媚眼。
鹿城汽車廠的汽車展示一連做了三天，促銷效果沒有太好，但總歸還是有些效果的。
高檔汽車的銷售本來也不可能像低檔汽車市場接受度那麽快。
王林花帶著團隊全國推廣，又開始了空中飛人的生活，和她一起去的除了銷售部的員工，還有耿天勝。
開車水平高的司機並不難找，但像耿天勝這樣，不但車技特別高，而且長得還特別帥的人還真不多。
人是視覺動物，長得好看的人總是更容易受到歡迎。
而且王林花還跟他說好了，每次表演結束後到了現場促銷的環節，他如果能賣出汽車，和所有的銷售員工一樣，可以拿到千分之三的提成。
這樣算下來，一輛車的提成也就幾百塊錢，對於他來說，就是請人吃幾頓飯的錢，但耿天勝初中輟學以後除了賽車，沒有做過任何工作，自然也沒掙過一分錢，他覺得還挺新鮮的。
他跟著趙明香跑了好幾個月，耳濡目染，他也學到了一點賣東西的技巧，無非是要恰到好處的誇人，而且賣汽車也沒有他想象的那麽難。
這樣打一個槍換一個地方，一個月竟然也賣出十幾輛汽車。
在銷售部這樣的業績也算是很能看了。
杭州車展活動之後，看看時間還早，王林花請他喝咖啡，問道，“小耿，你有沒有考慮過，正式來我們廠裏上班？”
耿天勝一聽到上班就覺得有點拘束感，他天性向往自由，不希望自己被外界拘束，猶豫了數秒問道，“王廠長，你的意思是，我要天天上班了？”
王林花笑道，“那倒也不是，如果你不想的話，也可以像現在這樣到處跑，沒有活動不用上班，不過，如果你想長期跟我們合作的話，即便不來廠裏上班，最起碼也應該跟廠裏簽一個長期的勞動合約。”
耿天勝很享受現在的狀態，說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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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廠的安保工作這幾年做的越來越好了，員工進廠都有出入牌，凡是生人要進廠子都會被盤查一番。
王桂梅不是第一次來了，笑著跟門衛大叔打招呼，說道，“我還是找肖廠長。”
門衛擺擺手讓她進去了。
說起來最近她諸事不順，她的第一步計劃完成的很好，很容易的就從烏處長那裏打聽到了肖姍丈夫的單位，財政局這樣的單位太好找了，誰能想到她去了好幾次都沒能見到趙局長。
每次都是被秘書擋在了外面，說趙局長不見不認識的人，她說了肖姍的名字，還說之前和趙局長一起在飯店吃過飯，但也沒有什麽用。
沒辦法她只能放棄了。
王桂梅現在的工作單位是威縣地方戲劇團，她不是專業唱戲的，本來功夫就不行，再加上這陣子總請假往鹿城跑，團裏新排練了一個大戲，她連個龍套的角色都沒安排上，再不找下新的單位，估計在戲劇團的日子更難過了。
有次她在家裏看電視，無意間看到了汽車廠的新聞，當然也看到了肖姍。
只是她沒想到，找肖姍也那麽難，頭兩回肖姍都不在，秘書說是去上海出差了。
肖姍此時在辦公室，正在看各地交上來的銷售明細。
總體來說，上個月的銷售業績是不錯的，又創了新高，尤其是，猛龍的銷售量翻了一番，總體占比還是不高，但新車上市，能有這個成績已經很不錯了。
趙明紅去打印室了，她聽到敲門聲就說道，“進來！”
王桂梅喜滋滋的進去，一進去就說道，“肖姍，我在電視上看到你了，還真是你啊，你現在真是有本事了啊，大廠子的廠長都當上了？”
肖姍冷冷的說道，“你找我來，還有別的事兒嗎？”
王桂梅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故作高冷的農村姑娘了，她懂得低頭，也會低頭了，她揉了揉眼睛，哭著一張臉說道，“肖姍，以前當兵的時候是我不對，我給你賠個不是，但這次你一定要幫幫我啊。”
接下來就是一大長套的賣慘的話。
無非就是結婚晚，丈夫不給力，工作不好，工資發不下來，命不好。
肖姍耐心的等她說完，說道，“你過得怎麽樣，和我有什麽關系？”
王桂梅一楞，說道，“肖姍，咱們畢竟是戰友啊，對你來說，這就是擡擡手的事兒。”
肖姍冷笑了一聲，說道，“我沒有這個能力，你去找別人吧。”
王桂梅還是不肯走，使勁揉了揉眼睛，說道，“肖姍，你別生我的氣了，你沒有這個能力，你丈夫有啊，讓趙局長幫幫忙行不行？”
肖姍說道，“不行。”
王桂梅心裏有點惱了，說道，“肖姍，咱們也沒有太大仇吧，戰友的關系也是屬實的吧，你不肯幫，是不是因為我們家孫衛？”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但肖姍聽到這個名字還是覺得很惡心。
她微微仰起頭，說道，“王桂梅，你再不走的話，我讓保安進來了。”
王桂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到底是灰溜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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